文\秋雨滩涂
牵牛花是一种生命力顽强的小草,无论在繁华喧闹城市的角角落落,还是在荒凉偏僻乡村的沟沟坎坎,甚至在悬崖峭壁的石缝间,只要有植物生长的地方,它都能从竞争中脱颖而出,展示出自己淡雅的风姿和独特的风韵。
牵牛花为旋花科一年生攀援草本植物。开花时,花姿独特,其蔓叶纤细秀丽,花朵挺立于叶丛之上,酷似漏斗状,而且品种繁多,花型变化多样,花色丰富,深浅不一,有莹蓝、玫红、桃红、紫色、粉色或白色。
牵牛花是一种变色的花,变色的原因在于花朵中含有叫做青素的物质,这物种质遇到不同性质的液体会出现不同的颜色,由于液体受外界条件的影响,性质经常发生一些变化,因此,牵牛花常常变换着颜色。有的时候是紫色,有的时候是蓝色,还有的时候是鲜红色。粉色的牵牛花让人感觉热情洋溢;红色的牵牛花,让人感觉浪漫奔放;紫色的牵牛花让人感觉瑰丽神秘;靛蓝色的牵牛花让人感觉深邃沉稳;白色的牵牛花让人感觉庄严静穆。
牵牛花意味织女缅怀牛郎的相思之意。有诗曰:“久盼牛郎牵犊来,天孙隔岸望千回,相思泪化花千朵,飘向人间烂漫开。”宋代诗人林逋山也写道:“圆似流泉碧煎纱,墙头藤蔓自交加。天孙滴下相思泪,长向秋深结此花。”有的诗人称牵牛花应是牛郎摘下送与织女的爱情之花,恰如宋代诗人危稹所吟:“青青柔蔓绕修篁,刷翠成花着处芳。应是折从河鼓手,天孙斜插鬓云香。”诗中描写了攀缘于修竹上的牵牛花,并且联想到“河鼓”、“天孙”(“河鼓”为牵牛星,“天孙”为织女星),赋予了牵牛花神话色彩。
牵牛花不仅入诗,也常巧妙地嵌入联中,如花卉集(植物名)为对:上联:“帝女合欢,水仙含笑;下联:牵牛迎辇,翠雀凌霄。”此联不仅嵌八味中药名,而且还嵌七夕的典故。特别是“合欢”、“含笑”、“迎辇”、“凌霄”当作动词用,则更为绝妙。有联云: “稚子牵牛耕熟地 (“稚子”即杞子),将军打马过常山(“打马”即藩打马)。”联中的稚子对将军、牵牛对打马、熟地对常山,六味药名不着一丝痕迹地嵌在联中,音韵和谐,平仄相宜,朗朗上口,栩栩如生地勾画出了稚子和将军两位人物形象。还有一副“村前木贼夜牵牛,连翘怎过;寨后槟郎朝背(贝)母,滑石难行。”也嵌了六味中药名,又兼谐音,构思奇巧,耐人寻味,已成为千古名句。
牵牛花有自己的艳丽、妖娆天性,有自己的生理时钟,有自己的生长习性。在生长过程中发挥最大的生长潜能,它们不知道什么叫疲倦,什么叫失败;知道平平淡淡才是真,实实在在就是美,只知道灵巧拼力地向上攀爬,以获取充足的阳光,把最后的芬芳美丽展现给众人 。
或许有人会说:“牵牛花它是一种很渺小微贱的野花吗?”其实不然,只要你用愉悦的目光,定神仔细观察,你便会有一种灵魂的交换,霎时你会感觉到一种淡雅而柔性之美。它总是沾满晶莹的露珠,在晨光中妖娆绽放,所以西洋人给它一个优雅的名字叫做“晨光的颂赞”(MORING GLORY),它是如此美,画家怎能不画,诗人怎能不赋,我怎能不爱呢?
牵牛花,家乡人叫喇叭花。是一种很普通的花,在我的记忆中,这种花没有任何的依赖和苛求,随意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生根、发芽、开花、结籽。只有在开花时,众人才会注意到她。“小小牵牛花,开满竹篱笆,一朵连一朵,吹起小喇叭”。也许是因为年龄的关系,回忆总是无缘无故悄声无息的翻动。回忆着牵牛花,不忘的童年,不忘的儿时伙伴,不忘的美好时光,那首那份像泥土一样芳醇的韵律,浸润了我生命的每一个季节。
二〇一二年九月二十六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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